正文 第125章 幻幽一战
江湖有鱼 by 茶叶面包
2018-7-31 06:01
正文 第125章 幻幽一战
月冷星寒,江水倒映着壮丽的星空,随着缓缓流动的波光显得更加绚丽。
洪泽湖的月的照耀下,显得更加的绰越动人,宛如仙子下临凡尘一般洁净、明清。
可惜这绚丽月色下的洪泽,被一股浓重的杀气所掩盖。
前方火光冲天,杀声震天。
洪泽湖中央的幻幽岛上一片火海,数十只战舰将整个小岛包围水泄不通,不远处的湖水都染成了红色。
鲜艳的红色。
是血水凝成的红色。
屠杀。
那惨烈的景象,只能用血腥的屠杀来形容。
杨景天远远看着那些船只都打着武林各派的旗号,看来是正道中人集体对幻幽岛的一次围剿行动。
石诗曼急道:“火炮准备,对着前面战舰,一起发炮。杀出一条血路,营救岛上的弟兄。”
杨景天大声的喝道:“*,你傻了。现在你们进岛去,无疑是等于自寻死路。”
石诗曼不理会的道:“那不是你的兄弟,你当然可以置身事外。”
杨景天扯过石诗曼,厉声的道:“我现在是就事论事,你能保证进去就可以救出人来?”
石诗曼怒目的道:“就是死,也要死在幻幽岛。”
“生于洪泽,死于洪泽。”
顿时幻幽号上所有的幻幽弟子都大声的呼喊,声威响彻云霄。
生于洪泽,死于洪泽。
杨景天顿时为之动容,终于明白这一群盗贼不同于其它人的地方。
杨景天为之动容,四大世家的弟子同样为之动容。
所有人的血性顿时在嘹亮的吼声中激发出来,那不仅仅是血液沸腾,更是满腔热血的豪迈,视死如归的无畏……杨景天对着前方喝声的道:“景天号,升四大世家战旗。击鼓,前进!”
慕容博气血上涌道:“得令。”
顿时,景天号战鼓鸣起,四大世家的弟子战意昂扬。
每个人都心潮澎湃,那是一种荣耀的感觉。
公孙凌微微的道:“前面的战舰似乎是大江盟的,旗舰上打着的是三大盟的旗号。”
杨景天嗤之以鼻的道:“三大盟?正好让我们四大世家会会他们。”
“轰!”
杨景天的话未说完,一声巨响由天而降。
只见大江盟的战舰炮弹射向幻幽号,炮弹落在湖面上,顿时荡起十丈高的水柱。
月光下,水花泛起白色的浪花。
众人不由大吃一惊,万万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之快发动攻击。
石诗曼正要下令开炮还击,只见三大盟数十艘战舰的火炮同时发射,数以百计的炮弹如蝗虫泛滥一般呼啸而来。
所有幻幽岛的弟子和四大世家的弟子都傻住了,如果这些炮弹砸在船上,没有人可以幸免于难。
绝望。
面对这样密集的炮弹攻击,就是再有自信的人,也会产生出一种绝望了。
杨景天却是愤怒了。
“华天杰,你这个混蛋!”
怒吼。
杨景天全力怒吼。
孙曼菊立即明白要发生什么,因为她已经经历过了这样的场面。
此刻。
杨景天的发挥更加超乎她的意料。
排山倒海。
在杨景天怒吼之下,湖面顿时掀起滔天巨浪。
二十丈之高的巨浪。
月光下,整个巨浪闪耀着银光。
夺目,清晰可见。
就像一堵巨墙。
水凝结而成的巨墙。
将飞来的炮弹全部掩盖,并顺势翻滚,炮弹遇上水墙,反转方向直卷对面大江盟的战舰而去。
千吨的水墙突然从湖面升起,再势不可挡的扑下,形成的冲击力,就是千吨的炸药都不可比拟。
“轰!”
的一声巨响。
最前排的十几艘大江盟战舰,顿时成为了碎末。
数千大江盟弟子,只能在湖里挣扎。杨景天腾空飞起,直飞三大盟的旗舰号上。
“你他妈的,是哪个混蛋下令开的炮?”
杨景天落在对方旗舰上,狠狠的怒吼道。
全舰一片寂静。
杨景天定眼一看,心中大惊。
三大盟的华天杰,华天娇,龙鸣凤,雷天,雷天芷全部都在船上,而一旁竟然还有他梦中情人铭甄,就连华山三翎也毫不例外的在场。
看来武林菁英尽出啊!连梦中情人都来了,看来这个热闹好真不好凑。
所有人都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杨景天。
甚至是一种畏惧和崇拜。
不可思议的强大。
杨景天的实力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。
他们还没有从杨景天惊人的爆发力中震醒过来,就被杨景天的一声大吼所震愕住了。
“杨兄,怎么是你?”
华天杰微笑的道。
杨景天毫不客气的道:“难道你们就没有看到我景天号上打着四大世家的旗号?”
华天杰一愣,道:“有吗?”
杨景天气道:“怎么没有?”
说着,顺眼望去,只见慕容博现在才令人把旗号升起。原来刚才船上的人还没有来得及升旗号,战鼓就响起,三大盟的人以为幻幽岛的救兵来援,立即发炮还击。
谁曾想到来的人却是四大世家,带头的人更是天下第一号难缠的杨景天。
“四大世家又如何?跟水盗流寇一起的人,就人人得而诛之!”
雷天恨声的道。
杨景天刚才自己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,顿时变得火冒三丈,怒目的道:“*,你算什么鸟?老子就是跟流寇一起又能证明什么?狗娘养的,你的意思说我是流寇?”
所有的人为之惊愕!万万没有想到杨景天会说出这样的话来。
雷天被骂得气涨,这比试输了两回,可他嘴皮子是一点不让,当即厉声的道:“反正是流寇就应该根除。”
杨景天怒道:“就凭你这些破船,也想剿灭流寇?”
龙鸣凤微微的道:“既然是误会,我看就算了。”
“什么叫误会?分明是有人想借机除掉我们四大世家的菁英。”
景天号缓缓而来,慕容雪在船头傲然的道。
雷天淡淡的道:“我们今天是代表武林正义来荡平幻幽岛的流寇,如果你们四大世家的人自认是流寇,那也不要怪我们……”
杨景天气道:“你口口声声说幻幽岛是流寇,你有什么证据说她们是流寇?”
雷天道:“杀人虏货,横行湖上。不是流寇是什么?”
石诗曼道:“我们杀的都是该死的贪官,抢的都是奸商,替天行道有什么不对?”
雷天冷哼的道:“你们所谓的奸商是什么定义?是不是你们说他是奸商,他就是?”
公孙凌道:“现在雷大少的做法,是不是说谁是流寇,谁就是?你什么时候又见幻幽岛的弟子杀人虏货?”
雷天恨声的道:“看来你们四大世家是铁了心要跟流寇一起了。”
杨景天喝道:“不要废话,打架的事情,我杨景天从来没有怕过。这里除了四大世家和三大盟,还有华山、缥缈诸位。相信大家也看的出来,大江盟的雷大少处处与我为敌,至于原因,不说也罢。今天,三大盟不跟四大世家来个了断,只怕日后也要殊死搏斗。不是三大盟和四大世家的人,请你们立即作出决定,站在那边。”
铭甄幽幽的道:“今日种种,都是误会。正派之间,何必以死拼斗。”
杨景天菩萨心肠的劝说道:“我说铭仙子,你糊涂啊!邪中有正,正中有邪。就是正派之中,也不乏害群之马,纵观武林数千年历史,那个时代没有人打着正派的旗帜为所欲为,尽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?”
龙鸣凤忍不住的道:“我来说一句好不好?我作为三大盟的一位长者,我希望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。”
石诗曼道:“到此为止?我死去的兄弟如何?”
华天杰厉声的道:“还能如何?你难道想要我们赔命吗?打架,杨少侠不怕,你以为我华天杰会怕吗?”
石诗曼道:“今天我就要你们血债血偿……”
说着,“铿”的拔剑而出。
杨景天喝道:“你疯了,给我住手。”
石诗曼长剑未动,只见大江盟中有人突然拔刀而出,劈来。
刀光起,杀气浓。
长刀袭来,杨景天怒目而视,挥手一扬。
“砰!”
持刀人全身一震,长刀险些脱手,刚要变招。顿时觉得面颊一凉,惨叫一声,一股内劲破体而入。
瞬间,一股血柱,直喷三尺之遥。
仅此一招,威慑全场。
杨景天目光扫视两边的人马,厉声的道:“不管谁敢动手,就等同此下场。”
“杨景天,我的事不要你管。”
石诗曼哭泣的道。
杨景天狠狠的道:“如果你斗胆出手,同样落得此下场!”
所有人都感受到杨景天逼人的杀气,没有人敢把他的话当耳边风。
强者。
这是一个强者说事的时代。
杨景天向所有人展现了他残狠冷酷的一面,霸气十足,无坚不摧。
石诗曼哑然。
华天杰无语。
雷天沉默。
所有人都不敢作声。
这个可以只手翻起滔天巨浪的男人,谁知道他还能爆发出何种惊人的能量。
他就像一颗炸弹,一旦引爆,就不可遏制。
“各位,保重。”
铭甄微微的说了一句,飞离三大盟的旗舰,飞身离开。只见她落在附近一艘小画舫上,上面清楚的写着缥缈二字。
华山三翎同样默然的离开。
杨景天见没有什么可说的,带着众人回景天号上。
三大盟的船只也只有退出幻幽岛湖面。
一场杀戮就此结束。
正是来得猛烈,去如抽丝。
谁都不曾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。
清扫战场,幻幽岛的弟子,十有八九已经战死。谁都不曾想到三大盟竟然可以在半个时辰不到,就摧毁了整个幻幽岛,实力不可谓不强大。
“这个仇,我一定要报。”
石诗曼恨声的道。
杨景天幽幽的道:“就凭你,就凭这个小岛,你怎么报仇?”
孙曼菊略有所思的道:“风神帮又何尝不是如此?”
公孙凌微微的道:“冤冤相报何时了,何况三大盟又岂是你们想打就可以打得过的。”
石诗曼恨声的道:“那又如何?就是打不过三大盟,我也要将那个雷天剁了。”
欧阳华微笑的道:“那算你走运,找对人了。我们杨景天曾两败雷天,是名副其实的雷天克星。”
石诗曼道:“你是什么意思,让我求他去杀雷天?”
欧阳华微笑的道:“这是一个办法,另外一个办法就是拜我们杨少侠为师,让他教你对付雷天的办法,亲手杀敌。”
石诗曼道:“我不求他。”
杨景天微微的道:“你不必求我,只要跟着我们就行。”
孙曼菊道:“为什么?”
杨景天道:“因为三大盟他们此行必定是长白山,不久我们四大世家跟三大盟必然会有一战。说不定就在长白山上,如果你不想让雷天死在我手上,你必须跟着我们一起。”
石诗曼望着还在燃烧的小岛,心里已经下定了决心。
杨景天回到景天号上,幽幽的道:“起航吧!”
石诗曼没有来得及想太多,把一些弟子留下,将一些忠心的弟子,开着幻幽号,紧跟景天号前行。
一个目标。
长白山。
三大盟。
石诗曼望着湖面碧波,不由一阵长叹,自从两年前父亲是去世,幻幽岛传到自己手上,就没有能回复当年的鼎盛。
就像朝代更替,门派替换。每一个门派的崛起、兴盛,壮大和没落,都是自然的现象一样。
该结束的,它都要结束。
幻幽岛结束了,自己的命运呢?
如果自己真的杀了雷天,为幻幽岛弟子报得雪恨。那么自己将何去何从?回幻幽岛?还是四海为家?
她不知道,石诗曼感觉自己踏上了一条不归路。
跟着杨景天,就像萍踪无根一般飘荡。
春江潮水连海平,海上明月共潮生。
滟滟随波千万里,何处春江无月明!
这正是:江畔何人初见月?江月何年初照人?